江西贵溪市滨江镇一所幼儿园校车又发生事故,导致11人遇难,4人受伤。和此前历次校车事故一样,出事校车超载。此时距离国务院公布《校车安全管理条例》,只有不到9个月的时间。事故发生后,媒体的本能反应是,找出事发校车的违规之处。
据报道,幼儿所在的春蕾幼儿园未经审批,镇政府曾多次责令整改。面包车证照齐全,但没有悬挂校车标志,为了节省成本,每天都超载。
幼儿园未经审批,当然是一个问题。但很难说和事故发生存在因果关系,除非我们能证明,幼儿园的违规存在,直接导致了校车超载。事实很可能是,即便幼儿园获得审批,主管部门也仍然对其面包车每日两次的超载接送学生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校车和司机俱不达标,再加上严重超载,出事的概率当然增加。但可与此相比较的是,公交车超载不要说在农村,在首都北京都司空见惯。我们当然不能说公交乘客的命都不如学生们值钱,但要求公交车不超载,必须大幅增加公交车辆,财政要补贴多少钱?要求校车不超载,成本则并不由政府负担。这是很现实的问题。在公交车超载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幼儿园园长,可能根本没把超载当回事——她就是司机,出事故当然自己也有风险。这就是中国尤其是中国农村的发展阶段。
意见领袖总习惯于给事件提出一个一揽子解决方案。这并不符合实际。校车规范还是要有的,执法者也要严格,学校也要有责任心。这些都可能降低事故发生率。但我们仍然可以预期,违规而行的校车事故并不会因此终结。这是现实的无奈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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